【优桐】花开的地方
花开的地方
By.雨后
注意事项：
1. 优桐，但是我可能写得不好不明显；
2. 纯属脑嗨，最近在重新补刀剑相关，有哪里写得不对请指出来；
3. 私设很多；
4. 因为优吉欧存活等原因，已经可以算是平行时空了，会和原著有很大的区别，大家就看着玩就行，我只是想让他俩在一起；
第一章
“拜托了！怎么样都好！谁都好！救救他！救救优吉欧！”
不要哭，不要哭啊。
都说了要stay cool，明明是你教给我的。
你是我的英雄啊，桐人，我希望你能勇敢地走下去，即使没有我们的陪伴，也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回去啊。
所以不要停留在我这里啊。
“救救优吉欧！救救他！”
“救救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优吉欧从床上猛地弹起来，沉重地呼吸着。他浑身大汗淋漓，连头发都潮湿着，可见他真的吓到了。
他喘得很累，但是如果不这样喘得话，又很难把内心的痛苦和恐惧都送出自己的身体，他的肩膀随着喘息不断地颤抖着，一种不明确的疼痛在身体里翻动着。他难受极了，随着墙上时钟的指针声滴答滴答地走了很久，他才慢慢缓和下来，感觉到身体没有刚开始那样僵硬了，他挪动自己的双臂想要环住肩膀。
一只手在寂静中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如果是其他人，在索尔斯还没有升起、屋里没有任何光亮和声音的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怕不是要当场尖叫着跳起来吧。
但是优吉欧没有，他感受到那只手隔着衣服传来的冰凉的感觉，内心逐渐冷静下来。他就这样坐了一会儿，然后翻身下床去桌子上端起水杯猛灌了两口。他出了太多的汗，似乎在梦境中挣扎过、尖叫过，口唇都是麻木的。
做完了这件事，他立刻走回床前，小心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他的后背向着床外，躺进被窝里的时候，膝盖碰到了里面的人，他立刻躲了一下，尽可能地让动作轻柔。
被窝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黑暗中也看不太清，但是优吉欧知道，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地望着他。
“对不起啊，我做噩梦了。”他小声地道歉着，紧挨着对方躺下来，“应该也不算噩梦吧，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另一个人没有任何反应。
优吉欧咬了咬嘴唇，他感觉眼眶热乎乎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到该起床的时候，白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夜晚要认真地恢复体力，不然天命说不定都会受到削减。
“睡吧，桐人，睡吧。”他的手慢慢地在被窝里移动，抓住了一只冰凉的手，紧紧地握住它，仿佛想要把体温也一起传达过去一样。
爱丽丝站在走廊里，她低着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表情阴沉得可怕。路过的几位见习剑士本来按照礼仪应该向她问好，但是看起来她似乎在认真地想事情，所以就都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太明显，似乎吓到了见习剑士们，她不是在生气，而是刚刚在会议上绷紧的情绪还没有缓和下来。
刚才在骑士们的会议上交谈的内容让她感到非常的愤怒，伴随着愤怒而来的还有无奈。她不是不能理解，正是作为整合骑士才能理解，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接下来要和那两个人说的事，让她对自己产生了罪恶感。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小姑娘。”
“这一切的选择都在他们，只是选择的结果要由所有人来承担。”
——贝尔库利骑士长是这么说的，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冷静深沉，这一次所有人都尽力了，她对大家的决定没有异议，她只是……
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把她从思考中拉出来，她的目光抬起看向了不远处跑过来的两个身影。前面的青年穿着蓝色的修剑士制服，后面的则是黑色的，两个人匆匆忙忙的，离近了才能看出来实际的状态：是蓝衣服的青年在拉着后面的人，后面的人的步伐虽然跟得很紧，但是如果放开他的手，说不定会立刻停下来站在原地的。
“爱丽丝，对不起，我们是不是……”他俩停在爱丽丝面前，爱丽丝摇摇头打断了优吉欧说的话。
“不必道歉，你们没有晚，是我来早了。”爱丽丝用眼神示意他们跟上来，转身带着他们从楼梯间下楼，“会议比预想得要早结束，接下来是和你们有关的事情的讨论，所以我立刻就过来了。”
优吉欧感到很内疚，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份特殊所以才什么事情都要依赖爱丽丝，“辛苦你了，爱丽丝，话说讨论是……”
他们两个与其说是住在中央大圣堂，不如说是被软禁在这里，虽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但是如果肆意进出或者是做出一些过于莽撞的举动的话，整座大圣堂内待命的整合骑士都会对他们采取行动。
毕竟是杀害了最高祭司的反叛者。
爱丽丝带着两个人一边下行一边继续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现在你们行动的决定权不在你们身上，尤其是你，优吉欧，你是最高祭司任命的骑士，是优吉欧·辛赛西斯·萨蒂图。”她认真地交代着，没有回头。
“啊，是的，我确实……我确实是骑士了。”
明明是内心的脆弱被抓住而背叛了挚友和一直以来的目标，这种事竟然是成为整合骑士的前提，竟然是因为这种事情……
“你最近也应该听说了吧？”爱丽丝问。
优吉欧点点头，他时刻注意着后面的人的脚步跟得是否勉强，担心他会一不下心摔倒，“因为塔里的很多修剑士都在说，我也无意间听到了。”
“尽头山脉的内侧，有整合骑士发现了入侵的迹象。”
他们下到第50层，还没有推门进入，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议论声——不如说是争吵声：
“请原谅我的无礼！”
这个声音优吉欧有印象，是那位使用鞭子攻击的骑士艾尔多利耶，但是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而且当时他们把对方打败后还触动了他的敬神模块，被打断后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我认为即使那两个人是为了子民的生命才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行动，但是！如果抵抗不住黑暗大军的侵袭，反倒不如牺牲半数人民保全国土和资源以及剩余的人民！”
爱丽丝皱紧了眉头，整合骑士总共只有三十多名，其中有10名同僚因为记忆调整还在昏迷中，剩下的至少有6位是赞同“惩罚反叛者”的。至于怎么惩罚，因为其他几位反对在这种危机时刻削减强大的战斗力，所以暂时还没有讨论出来。
“骑士艾尔多利耶，我理解你的想法。”是贝尔库利的声音，稳重深沉，“我也不认同，因为不赞成禁忌目录中的部分条例就攻击圣托利亚的行为，不过卿也与他们两人战斗过，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剑技，不仅是剑技，还有为人民的心意是不能被否定的。”
看来以骑士长为代表的部分骑士还是对两人的能力、至少是对战斗能力是认同的，爱丽丝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即将爆发战争的紧急关头，能够被派上战场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即使要被治罪，那也是之后的事情。
爱丽丝轻轻咳嗽清了清嗓子，刚要推门进去，优吉欧突然出声说：“爱丽丝，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不管怎样你都是最高祭司殿下认命的32号骑士，他们不会不允许你们进入的。”爱丽丝以为他是担心因为身份惹出事端。
优吉欧连忙解释：“不是的……你也知道，桐人他……”
两个人都看向那个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她们后面的人。
光看面貌和身形，那确实是优吉欧的挚友，“贝库达的迷失者”、也是北圣托利亚剑士学院上级修剑士的桐人。这段时间一直和优吉欧在圣托利亚中居住，皮肤的颜色似乎变白了一些。
但是眼神是没有光的，瞳孔也没有聚焦在任何东西上，与其说是没有在看什么，不如说是没有“看”的概念。脸上没有表情，没有被优吉欧拉着的右手落在身侧，相比左手，右手要纤细一些。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神态上也没有变化。
自从一个月前三个人与最高祭司Administrator战斗、纷纷受重伤，桐人就一直是这个状态。不知道到底是意识还在昏迷，还是已经清醒了。问他问题虽然会看向提问的人，却并不会回答，最多只能发出模糊的几个气音。
相比沟通，在行动能力方面却更令人奇怪。如果是没有其他人、单纯只有优吉欧和爱丽丝的时候，他只会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但是一旦遇到不熟悉的人，就会表现得很警惕，或者说是攻击性很强。他的右臂在战斗中被斩断后，尽管现如今恢复了形态，相比左臂还是稍显纤细，就算是这样，如果被他发现有人靠近，他也会立刻抓起“夜空之剑”——那把属于他、名字来自于优吉欧的黑色长剑，迅速地摆出攻击的架势。
尤其是在面对门内那位艾尔多利耶时——两周前他们也是这样来参加会议，那时的桐人比现在还要不健康，但就在艾尔多利耶指责两个人的那一刹那，几乎没有人看见他是怎样拔出夜空之剑刺向对方的，如果不是贝尔库利骑士长强劲地使用时穿剑抵挡了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再次在这样火药味浓重的会议上带桐人进去，会不会再发生那样对立的情况也说不定。优吉欧担心着，因为骑士长和副骑士长都很照顾他们，而且爱丽丝也在，他不希望让他们为难。
爱丽丝走到桐人面前，稍微蹲下一些，看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无神，仿佛灵魂不知被丢弃到哪个阴暗的角落里一样。
但是她知道，这个人的心其实还没有远去。
攻击性也好，和艾尔多利耶的冲突也好，都是为了保护优吉欧和她，虽然方式很过激，不过每次这样的行为都是针对对他们有敌意的人，面对贝尔库利的阻拦时，也没有进一步攻击，只是用剑挡在优吉欧面前。
不会让你的这份心意被伤害的。爱丽丝伸出手扶住桐人无力低下的头，对他说：“桐人，一会儿不要攻击他们，好么？”
“爱丽丝……”优吉欧迟疑了一下。他其实知道桐人现在是能听明白他和爱丽丝说的话的，只是还不知道能听明白到什么程度上。
桐人现在作为一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他根本不了解。
但是他不想太干涉桐人的行为，是他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总有一天桐人会恢复，哪怕是现在桐人的灵魂也应该没有远离他们，只是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行为的程度，他只是顺从了周围人的心意，想要伤害他们的人，桐人会攻击；而对他们抱有善意的人，桐人会平静地回应，甚至会理解他们的意思。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楼梯间天花板上的灯光照下来，在桐人低向下的脸上留下了阴影。但是在大概一分钟的沉默后，桐人的头轻轻地点了两下。
爱丽丝和优吉欧都松了一口气。
“报告！”
“请进。”贝尔库利回应道。灵光大回廊中的议论声也暂时停了下来。
先进门的是爱丽丝，她没有停留，径直走到桌子旁边，问道：“请问优吉欧和桐人两人可以进来么？”
贝尔库利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廊门，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说道：“进来吧，年轻人们，不用有什么顾虑。”
“是。”优吉欧应道。他拉了拉身后桐人的手，“桐人，我们要进去了，你跟着我就行。”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推开爱丽丝虚掩的门，走进灵光大回廊。
里面的摆设装横和上次一样，比一个月前多了一张大的会议桌和搭配的椅子，但是所有人几乎都是站着的。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优吉欧和他身后的桐人身上，大部分是严肃的，不包括因为年幼而坐在墙边的凳子上的丽涅尔和菲洁尔，两个人虽然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但是眼神却调皮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停留在桐人身上时都转化成了浓浓的疑惑。
“整合骑士优吉欧·辛赛西斯·萨蒂图，和桐人，能够来参加会议，十分荣幸！”优吉欧站直向众人敬礼，他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现在桐人的状态很不好，爱丽丝的立场必须中立，对他们两个人的判定都要由他来争取了。
副骑士长法那提欧脸上露出了轻微的笑容，说：“来桌子这里，优吉欧骑士，你们是可以过来的。”她的目光飘向在后面跟着的桐人，皱了皱眉问道：“那个少年还是不太稳定的状态么？”
优吉欧连忙回答：“桐人他，相比之前已经能理解我和爱丽丝……骑士的一些简单的表达了，刚才进门前我们也告诉他不要轻易攻击了。”他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艾尔多利耶，对方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
法那提欧露出有点难过的表情：“是这样啊……辛苦你们了。”
贝尔库利扶着桌子将几份散开的文件整理了一下，递给优吉欧，说：“这几份文件你稍后看一下，是有关尽头山脉布防和东大门附近的驻扎情况，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法那提欧和爱丽丝。”
“布防和驻扎，这些文件是最新的么？”优吉欧接过文件大致浏览了前面几页，当翻到其中一页时他停住了。他从上到下仔细地阅读了其中的内容，又重新看了一下那份文件——准确地说应该被称为名单，他眨了眨眼睛，“不会吧……”
爱丽丝抿了抿嘴，刚要说什么，法那提欧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等一等。
优吉欧捏着名单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他抬起头，正视贝尔库利问道：“请问我可以详细地问一下关于这份，‘中央派遣至东之大门相关人员名单’的事情么？”
“请说。”贝尔库利点点头。
“……在下作为被最高祭司任命的整合骑士，被派遣去前线战斗，是作为修剑士和骑士的荣幸。”他停顿了一下。
“请问为什么要将桐人也派去东之大门？”
“是因为他不能离开你，不是么？”贝尔库利反问道。
优吉欧说：“但是他也可以跟随骑士爱丽丝去其他战场。”
“很遗憾，爱丽丝小姑娘也需要去东之大门。”贝尔库利说，“一直以来爱丽丝小姑娘都是整合骑士中战力的翘楚，现在的场合她必须出场。而且关于她，我们还专门安排了战术，当然那个战术也包括你。”
“可是，虽然桐人现在的状态要比之前好一些，他肯定难以胜任在战场战斗的任务，而且因为、因为在战场上产生敌意的人数以万计，桐人是会对心意有反应的，我担心他会有过激的行为，对其他战士的战斗产生影响。”
“所以我们才要提前五个月告知你们。”贝尔库利说，“东之大门尽管天命即将归零，但它的优先度非常高，黑暗领域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东之大门自己崩溃才能闯进来开战，所以你们还有时间。”
“给你们四个月的时间，想办法让年轻人至少达到能够冷静地在营地等待，或者是能够跟随你和爱丽丝小姑娘战斗，而且要能随时听从命令撤退的程度。”贝尔库利立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四个月……”爱丽丝低下头下巴支在手上思考着。
四个月。优吉欧在心里计算着，这一个月以来，桐人的情况确实是有好转的，四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从刚开始只是缩在墙角、除了自己和爱丽丝以外对其他人都没有回应，到现在生活能够基本自理，也能大概听懂别人表达的意思，还能稍微抑制自己的本能攻击，桐人不知不觉地在被“治疗”着。
尽管还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但四个月里改善情况并不是天方夜谭。
“我认为是可行的。”爱丽丝说，“但是这段时间内，骑士优吉欧可能会被占用很多时间，无法参与到军队的训练中……”
贝尔库利接上她的话：“确实，但是在我个人看来，骑士优吉欧更加擅长的是一对一，而武器的记忆解放术是大范围攻击吧？”
“是的，而且之前和骑士长大人对战的时候，似乎还会对我本身产生影响。”优吉欧不好意思地说，相比其他几位，自己的实战经验还不是很成熟。
贝尔库利看出了他的沮丧，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不要产生自卑，你的剑术是非常强劲的，唯独在剑的方面，不要自卑。”
“你，还有爱丽丝小姑娘有另外的事情做。”
因为桐人还没有办法解决的精神问题，两个人一直都是住在同一间房间里。不大的房间，朝向又刚好是索尔斯照射不到的背面，虽然爱丽丝帮忙准备了一些生活物品，但是也仅限于被褥和饮用水的器具，再多余的东西就没有办法在不惊动管理人情况下匀出给“反叛者”了。
其实两个人还有书和其他的用物在北圣托利亚修剑学院里，要是在走之前可以去取就好了。
“呐，桐人，你说我们走之前还有机会去买一次蜂蜜馅饼么？”
桐人坐在床上，目光随着优吉欧在屋里转圈，对于优吉欧的提问，他沉默了很久之后也没有做出反应。
优吉欧也没有太期待他能够给出回应，“跳鹿亭啊，也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记得这个名字，不过走之前去买一份给你吃的话，会不会让你多恢复一些呢？毕竟那是你最喜欢吃的啊。”
最后决定带走的只有爱丽丝给的两只水杯，其他的物品还是决定还给配品室。优吉欧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行李，他把一黑一蓝两个水杯放在床头桌的台灯下，光线顺着杯壁流淌，有一个角度刚好反射到桐人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向远离光线的方向挪动了一点。
优吉欧脱去修剑士外套，也帮桐人脱去了外套。他把两件外套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再然后是鞋子和裤子。索尔斯的光芒和赐予大地的温度都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下，房间里配备的是一张单人床，幸好两个人都不是很胖或者很壮，挤在一起勉强能睡下。
会议的最后，爱丽丝说要带他和桐人去一处比较广阔少人的地区特训，作为弟子的骑士艾尔多利耶认为只有三人去的话未免太浪费爱丽丝的才能，所以贝尔库利骑士长准备安排一批有实战经验、并且较为特殊或者个体化的剑士，在他们安顿下来之后过去受教。艾尔多利耶这才表示没有异议。
会是去哪里呢。优吉欧心里想着，不过既然是爱丽丝选择的地方，那肯定没什么问题了。
一个月以来，他和爱丽丝一直在照顾桐人，逐渐地熟络起来。尽管这位爱丽丝并不是他所熟知的爱丽丝，曾经的爱丽丝，那份记忆水晶也一直在他的手里，但是，他似乎已经释怀了，不论哪一位爱丽丝，都是不可以被剥夺的……而且现在的爱丽丝，是没有成为整合骑士之前的记忆的，那在这之前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能不能融洽地结合到一起呢？
既然还不清楚爱丽丝的记忆水晶应该怎样归还才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就先保管好，日后再说吧……
从爱丽丝那里听说，她们在圣托利亚的外壁上是凭借桐人的聪明才能攀爬上95层进入塔内的，当索尔斯给予的神圣力不足以制造攀爬道具时，两个人在塔壁上谈论到很多事情。爱丽丝也是在那里坚决地反抗了公理教会和神而损伤了右眼，就和他当时一样。
那样的痛楚到底是在抑制什么呢？
爱丽丝说，桐人猜想可能是他原来所在的世界所设置的，“原来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才能对另一个世界的人们设下不能反抗的禁制呢？
是神么？
那桐人是神么？
优吉欧这样想着，抬眼看和他面对面躺在床上的桐人，发现他还没有睡，只是低垂着眼睛、无精打采的样子。
“桐人，你到底是怎样的来历啊……”优吉欧小声地问道。桐人眼神茫然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优吉欧感觉自己很可笑，桐人怎么会是神呢？明明无论是长相、生活习惯，都和人界人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行为跳脱一点，总是有一些新奇的点子，还独自掌握了一门剑技，除了这些以外他比整合骑士这样的“神的使者”还要像人界人。
他还会沮丧，还会哭，神的话才不会。
优吉欧的嘴唇不可觉察地哆嗦了一下，那一天的记忆又从灵魂深处浮了上来，他仿佛又听到了桐人的无助的哭喊。
爱丽丝说，可能是因为桐人强大的心意，他的天命竟然被从0拉回到了足以挽回的程度。爱丽丝和封印解除的贝尔库利骑士长能够活动后，立刻将两个人移到了神圣力浓郁的一层花园中，使用了复杂的高级治疗术才避免了优吉欧的死亡。
但是桐人的手臂却不是那个时候就恢复的。自己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虽然很虚弱，睁眼后连话说得都很狼狈，但他当时注意到桐人的手臂还是空荡荡的。
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那时的爱丽丝卸掉了盔甲，坐在床边激动地对他说，他……一直陪伴着在你的身边，都没怎么吃东西和休息。
她转身小心翼翼地去拉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桐人的衣袖，他醒了，你感觉到了么，桐人？他没事啊！然后桐人呆滞的眼神，非常缓慢地，看向了他的脸。
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优吉欧才从他稍微睁大的眼睛看出，桐人知道他醒来了，知道他没事。他甚至感觉到桐人想哭，桐人的眼角在颤动着啊，但是他连泪水都没有办法流下，只是用剩下的左手死死地抓着裤子的布料。
他担心极了，想问爱丽丝，桐人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看起来像是被夺走了灵魂一样。但是爱丽丝说他需要休息，这些暂时没有办法改变的事等他恢复了再说。
等第二天再见到桐人时，他的右臂就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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